【佐鸣】羽织袴与白无垢
警告：The Last之后，雷者慎入
今天朝霞的颜色是火红色的，如血月一样红。鸣人站着，由着身边的人摆弄他。让他伸手他就伸手，让他放下他就放下。头发被好好地打理，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香波的味道。小樱拍了拍他的脸，把他的魂儿招了回来。
“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啊鸣人，这样迷迷糊糊的可不行。”她说。
“诶——”鸣人眯缝着眼睛，拖长声音，“可是之前完全没睡着，现在困得要死。”
“笨蛋鸣人！”小樱的温柔通常持续不了三秒就会原形毕露，她努力控制着不要去揍鸣人，毕竟她刚不得不站在椅子上把他洗完之后就在枕头上蹭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打理好，她不想再来一次。所以她歪着头对鸣人绽开了最诚挚的笑意，那足以让鸣人后脊骨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听好了，仪式的流程你都记住了吧？”小樱保持着笑容，非常亲切地问鸣人。
“记——记住了！”鸣人立马手贴大腿，站得笔直。
“是吗？那么复述一遍。”她说。
“小樱，不要太欺负他了，”佐井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穿着马甲，人模狗样地挂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如果让鸣人背流程的话，没准脑袋会过热把头发都烧掉啊。”
“佐井你这家伙！”鸣人登时火冒三丈，转身就要去揪佐井的领子，佐井一脸无辜地笑着举着双手。他拳头还没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骨节噼里啪啦被捏响。鸣人像被冻住了一样，机械地转回头，登时毛骨悚然。
小樱的背后好像冒出了黑色的查克拉，虽然还是笑着但是却比般若还要可怕，就连佐井都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意，跟鸣人两个一起站成了两根标枪。
“听好了鸣人，今天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都没有机会的大日子啊！还是像平时一样迷迷糊糊地可不行，仪式一个步骤也不能错，不然丢脸的可不只是你自己——”
小樱喋喋不休一遍又一遍地给鸣人解说着婚礼仪式的步骤，他要与之结合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也是那个人所背负的沉重的姓氏，所以鸣人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酒要喝三杯，每杯分三口，绝对不能一口气灌下去啊，就算你酒量好也不行。”
“说誓词的时候可不要忘词啊，傻笑也不行，不过是你们的话一定能说上好久的吧。”
“交换戒指，可千万别戴错手。”
“奉玉串奉，对于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仪式吧？把双方亲人的灵魂召唤回来，尤其是对你而言。”
“之后再祝酒一次就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啦小樱。”鸣人把小樱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对方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千万别出错啊！”她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站到镜子前调整一下自己的装扮，把项链调正位置，确认完美无误了，才转过身对鸣人笑着说，“时间到了，该去举行你的婚礼了。”
他被朋友们簇拥着，从住处走出来，在石砖铺成的长长的甬道上走过，踏上仿佛有一千阶那么多的石阶。清晨起了雾，他们在白茫茫的雾中穿过了无数道鲜红色的鸟居，樱树长在他们走过的每条道路的两旁，茂盛地开着，如火如荼。他能听见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感官好像比仙人模式下还要灵敏，连露水从草叶上滴下而后在打湿泥土的声音都能听清。他开怀地笑着，走到了神宫高耸的门前。
有清风吹起，将浓雾散开，在那里，他的另一半独自一人站在神宫门前，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待他了。
穿着黑色的羽织袴，团扇纹付，雪白的面容，精美的五官。本是半垂着眼，独臂抱胸，见到鸣人来了，才抬起头，垂下了手。那张总是结着冰霜的脸在这时也露出了暖意，他浓黑而凌厉的右眼如今线条也和缓了下来。
他们肩并着肩，连一毫米的差距都没有，一并走入了正殿之上。
修祓、祝词奏上，神官絮絮叨叨地念着些听不懂的词。鸣人偷偷地看了佐助一眼，发现佐助也侧头看着他。他偷偷地伸手捏了捏佐助的右手，然后那个人就伸手握住了他缠满绷带的左手，紧紧地握着，用一种连骨头都发疼的力度。
于是他也角力一般地反握回去，两人在神官的背后疼得龇牙咧嘴还不敢出声。
“笨蛋。”
“混蛋。”
他们偷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然后放松力气，十指相缠。
酒被端了上来，一人拿起一杯，分三口喝了下去。鸣人不得不控制着自己想要一口灌下去的冲动，缓慢地执行着仪式的步骤。对面的佐助也是如此，慢慢地喝着。
最后一杯的最后一口，鸣人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佐助就揽住了他的头颈，吻住了他。
鸣人睁大了眼睛瞪着佐助，在极近的距离视线是模糊的，可是佐助的眼睛，一只黑如永夜、一只灰紫妖异，也同样看着他。辛辣的酒液冲到口中，两人口中的酒精混在了一起，然后在亲吻中被吞掉。鸣人去推佐助，这还是结婚仪式上呢，如果破坏了仪式一定会被小樱揍的。然而佐助似乎知道他所想，在亲吻的间隙对他说：“别人想看的话就看吧，难道你还会在乎吗？”
我在乎吗？鸣人被佐助突然的发问击得有些发晕，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是否真的在乎别人的想法，直到佐助问他。于是他在亲吻的过程中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忽然意识到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只在意佐助一个人的认可，那不是说别人不重要的意思，而是说只有佐助的意义是最大的、最重要的部分。
齿轮契合在一起，咔哒一声，水坝闸门嘎吱嘎吱地拉升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变成了浑身赤裸地交缠在一起，四周的人也好、神宫也好都消失了，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鸣人？鸣人？”
“鸣人君？”
突如其来地女性纤细的声音把鸣人的意识召唤了回来。
有清风吹起，将浓雾散开，在那里，他的另一半穿着不染一尘的白无垢站在神宫门前，身后跟随着日向家的族人和她的女性朋友，早早就在那里等待他了。
鸣人忽然觉得意识有些恍惚，他觉得他好像已经参加过了什么仪式，结果现在还是站在门口。
“喂，鸣人你不会是看呆了吧？”井野揶揄他。
他的男性友人们哄笑了起来，对面的雏田低下头，脸红得不行。欢乐的气氛感召着他，于是鸣人也抓着后脑勺笑了起来。
他们走入神宫，雏田与他有半步之差，一前一后地来到神官面前。
当所有人都走进神宫时，佐助才从一株樱树后转出来。右眼的血红消失，恢复成了原本的黑色。
鸣人是一直向前奔跑的人，如果没人提醒他，他永远也不会回头看的。他只有往前跑才能把世界的恶意甩在身后，也只有往前跑才不会被那些太过黑暗的东西拖回深渊。所以他不会知道的，如果没人点醒，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情。他会把一切搞混的，他确实是意外性第一，但是有的事如果不告诉他那么终其一生也不会有意识的。
可是何必要告诉他呢？那些黑暗的、痛苦的、难过的东西就留在后面吧，就连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以及此刻一瞬的二人的婚礼与结合一起，只能暂停在此一时间点，然后被更多的铺天盖地的事情淹没。
若自己能够超脱生死，或是不死在寻找真理的中途，那么他会归来此处，在鸣人的生命走向终结时将他的查克拉带走，将轮回终止掉。至于鸣人的灵魂，将会与身体一道安葬在木叶，与代代守护木叶的影们一起沉睡于此处。
风卷起了满地的樱瓣，一枚鹰羽飘扬着随之起舞，最后跌落在地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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